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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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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脑袋里还回响着经理那令人心惊肉跳的惨叫，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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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送我那束白蔷薇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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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扯了个谎，她刚才压根不敢进去，因为港城阎罗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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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你喜欢，我以后再送，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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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阿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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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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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已经随学长上前，云染还是不由向后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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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不安分地突突直跳，很像电影里的心电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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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豆，一月未归家的老豆，担忧如潮水般向云染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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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我老豆他……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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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阿染，我已经托认识的人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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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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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心里七上八下，都未怎么看路，好几次都是学长拉住她的手带她避开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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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处熟悉的拐角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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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飞送过云染多次，但云染从不让他送到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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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一直没有强求，到点就停，绝不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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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次，云染不安地望着他说：“学长，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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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飞愣了一下，随后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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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云染向他释放的一个积极信号，意味着他们即将更近一步，他如何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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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鸿飞郑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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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弯后，云染下巴轻抬，“是上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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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后，再下一个大坡就到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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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心里十分不安地给学长介绍通向自己家的路，这条路她走了十几年，却从来未带学校认识的同学朋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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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别人来，不想别人知道她生活在怎样一个混乱不堪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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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路道、彩色的亮灯招牌、被缭绕烟雾充斥的天空、大笑和斥骂，越往里走，还能听见男人的下流话和女人的尖细的哭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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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垂头，看着自己不断向前的脚，不敢看身旁的学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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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就是生长于这样的地方，学长终于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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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直到她家门口，学长都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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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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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停下来，试探性地抬眼看学长此时此刻是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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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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