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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似的走出房门，她熟悉地停在走廊的尽头，微弱的月光下，那盆龙须树还是那么繁盛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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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神地看着这棵龙须树, 摸摸它柔韧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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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善变的，只有植物, 它一旦扎根, 就不会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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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害怕，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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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把自己种到花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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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拐了弯, 白穆想到了不快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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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暴露，不想让疯疯癫癫的那个曾经的自己展现到面前这个人面前, 几乎是有些僵硬地，白穆笑着推了推面前的恋人：“不说晦气的人，聊聊快乐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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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僵硬扬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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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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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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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坚定的目光看着她，不容她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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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做你母亲和荀蕤的狐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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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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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嫉妒, 只是她感受到, 她的恋人在靠着这狐狸与花的羁绊将自己绑定在人间的同时, 也在被这段羁绊吸收生气，本质上, 这是一种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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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抚摸她眼下不散的阴影，心里抽疼：“不做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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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一顿，杯中的水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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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她：“江予兮，你是想让我做你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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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感受到了恋人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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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指责，没有把她当成是异类，她只是轻轻掰动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不，我不需要你做我的狐狸，我也不是你的花，我是江予兮，你是我的穆穆，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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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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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注视着她，告诉她：“白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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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对你的爱，不需要借狐狸与花之名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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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会帮助我验证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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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一震，水杯直接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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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去关注它，打翻它的人愣住了，而抱着她的人将额头抵着她，目光盯着她，那目光不像燃起的光一样热烈，而是沉静悠长，是一种坚定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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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张了张嘴，喃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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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心是会改变的，吹向她的这缕风，未来也会吹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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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刻在故事中的羁绊才能给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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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害怕自己改变，恐惧有一天也会像她的母亲那样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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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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