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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抬头看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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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淡淡道：“只是在思索一些问题，没注意到灯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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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思是，她刚刚是开着灯的，只是想问题想得太专注，没留意到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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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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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看她两眼，留下一句“早点睡”就走，要回屋。白穆终于收回了停留在走廊顶上的声控灯上面的注意，叫住她：“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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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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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朝她笑：“我睡不着，你可不可以陪我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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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控灯白渗渗的光照下来，夺走了白穆身上本就不多的生气，让她看起来苍白至极，也让她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像是藏了隐忍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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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的眸光微动，迟疑着迟疑着，微微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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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下，仿佛下一秒就要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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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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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第一次上楼顶，不知道这栋小楼里还藏有这样的好地方。楼上搭了阳光棚，种着几棵葡萄，茂盛的藤蔓生机勃勃，搭成架，架子下放着一套藤编桌椅，巧思又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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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六月，葡萄逐渐成熟，晚风中飘散着似有若无的葡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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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赞叹：“这楼上的葡萄是素姨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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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回了一声“嗯”，目光落在白穆双手上拿着的……大容量盒装牛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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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注意到她的目光，抱着牛奶盒对她晃了晃：“原味的，喝得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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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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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喝两杯”指的是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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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又看了一会儿葡萄，这才坐下，开了牛奶盒，把一次性纸杯摆上。她倒了两杯，一杯给江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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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凉，刚从冷藏室里拿出来，不知道喝了会不会拉肚子……”白穆嘴里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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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担心自己的胃接受不良，却没有不喝的意思，端起自己的那杯，自顾自碰了一下江予兮的，“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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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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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抿了一口，奶香四溢。她用舌头舔去嘴上奶沫，背靠着藤编椅，晒着月亮，惬意至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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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兮手握着装牛奶的纸杯，只是握着，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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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看起来喜欢这几棵葡萄喜欢极了，全程都在看着它们，江予兮原本目光垂落在手中装牛奶的杯子上面，不知不觉，目光渐渐偏移，落在了白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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