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她要做何事。
他已经犯过了一次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便她绝不原宥,他也会甘愿为其驱使,为她做任何事。
在下跪后的短短十几秒,他把所有‘可能’都来回想了几遍。
他想,如果连他的眼泪她也不再在乎,那么他没有任何武器了。
槐凉没有应声,事实上,她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的手掌温热,胸口滚烫,眼眸里……却透着几分朦胧的无措。
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就像塞满了浆糊。
杂乱无章的思绪不断游走着,在一片‘兵荒马乱’中——
一双充斥着戏谑的湛蓝眼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占据了她脑海的中心,顽固地不肯消散。
过了几息,那些能称得上脆弱的情绪,终于尽数消解:“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夏油杰呼吸一窒,而后狠狠点头。
他甚至不敢得寸进尺地再提任何附加条件,鼻腔里带着浓厚的呜咽:“我愿意。”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可以原谅我。”
槐凉笑了,鲜红的唇角向上勾起:“即便是要你的命?”
夏油杰毫不犹豫:“我愿意。”
“啊……不要搞得像问誓那样干脆地答应啊。”
槐凉低声埋怨了下,而后挣了挣,才勉强从对方紧密的拥抱中挣脱而出。
顿了顿,她静静地看向那双泛着潮红的狭长眼眸。
葱白的指尖,缓缓抚过他英俊的侧脸。
掠过宽阔的肩线,顺着结实的手臂往下,再度与那只微微蜷缩着的手掌十指相扣。
“那就定下束缚吧。”
夏油杰微微颔首,很快,一片明亮但不刺目的金色光晕从他们交接的手掌中透出。
心中掠过了一道分外玄妙的感觉,好似他和面前之人产生了某种坚不可破的联系。
他略一蹙眉,尝试回忆从古籍中看到的描述‘契约’的感受,仿佛与现在情境有所区别。
难道是因为他从未定过与‘性命’相关的,束缚的缘故?
槐凉轻舒了口气,看来在她身体里的那玩意儿,并未受到两面宿傩手指侵袭的影响。
还是成功了。
不过,夏油杰的目光却变为了摇摇欲坠的惊恐。
原本如即将被执行侥幸的死囚,在上刑场前却迎来了赦免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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