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小看她,她父亲是当初大名鼎鼎的庞财神,嫁的丈夫又是周九河,这样的女人,常年在他们身边耳濡目染,自己身上也一定有两把刷子。”
“要是这样,就更不该相信她了,万一这是南军的奸计,要她来个里应外合……”
“不可能!我已经派人查的清清楚楚,贺宗明过河拆桥,抗战刚胜利就叫人杀了她父亲,周九河身为她丈夫非但没维护,反而还亲自做了那行刑官,把她父亲当场枪毙于菜市口!”
下属倒吸一口凉气:“才赢了战争就杀功臣,这贺宗明竟然狼心狗肺,无情无义至此!”
牛首长拿着又满上的酒碗,清粼粼的酒水倒映着他的面容,黑脸大汉眼中满是痛恨。
“贺宗明犯下的过错又何止这一桩?他仗着有权有势,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昔日我手底下有个苦命的小兄弟……”
牛首长没再继续说下去,改为重重的一声叹气:
“也不知道我那孔立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羊城一别后,他跟孔立就没再见过面。
但想来按贺宗明那个动不动就把人往牢里抓的性子,孔立的下场也不会太好。
牛首长脸色阴鸷。
领头的想不想把南边的领地占为己有他不知道。
但他一直是很看不惯贺宗明,想要取而代之的。
仗着自己出身比别人好就迫害别人姻缘,抢夺别人老婆,他算个什么东西。
而这些,在南军之中,甚至都算不上一件罪状。
哪怕是抗战那几年,南军的作风也算不上好。
让无权无势没背景的小兵做往前闯的第一批敢死队,有背景有亲戚关系的守在后边做更保险的第二批第三批。
他是保证了他想维护的人的安全没错,但那些被他当做敢死队的,冲在最前头承担敌人枪火弹药的人,他们就活该死在战场上吗?
所谓的旅长,团长,师长,司令,一个个都是同样的作风!
他们自己拿着高官厚禄,享受着好名声和万人歌颂,却让那些无名无姓的底下人拿尸体垫脚!
哪里有他们北军上下一体,一视同仁?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冲锋陷阵,最后得到的一针一线,都是真真切切用血肉和伤疤立下的军功!
牛首长对南军的不满和偏见一直以来就没消除过,他的下属也都了解他。
便也都跟牛首长一起,越发的唾骂起南军跟贺宗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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