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地嚼着草料。
在马棚的边缘,一个破旧的小席子里,阿立闭着眼睛,满脸虚弱地在里面躺着。
挽月快步走过去,把手中的鸡蛋一磕,小心翼翼地把蛋皮剥开。
雪白的内里露出来,遭污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食物的诱人香。
挽月咂咂嘴,咽了一口口水,看了手中鸡蛋一眼,接着把它递到阿立嘴边。
“你吃。”
阿立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头脑昏昏沉沉,他人都有些意识不清醒了,但还是立刻辨认出了眼前的小姑娘。
“挽月?你怎么会来?”
挽月不答,只把软软的鸡蛋又往他嘴边推。
“你吃,你快吃,他们都说鸡蛋是补身子的,你吃了,病才能好得快。”
阿立是下雨那天晚上着的凉,感染风寒后已经躺了三天。
这几天意识昏昏沉沉的,的确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听挽月这么一说,便张开了嘴,柔软弹滑的东西含在嘴中,他轻轻一咬,即使没有味觉,也体会到了几分幸福。
一口气吃了半个,阿立停下,不再咬了。
“挽月,你也吃,不要全都给我。”
挽月拿着鸡蛋,甜甜的笑着:“我帮徐婆子烧火做菜,她给我两个鸡蛋,来的路上我已经吃过一个了,这是你的,都给你。”
阿立这才放心,又一口一口,把剩下那半个鸡蛋也都吃了。
“挽月……”
正虚弱地要说些什么,马棚大门一开,阿立的父亲孔叔走了进来。
一看到挽月在这,眼睛立刻一瞪:
“小洋鬼子,你在我这里做什么?”
挽月被他吓得肩膀一哆嗦,手一抖,哩哩啦啦的鸡蛋壳摔在阿立的被褥上。
她站起身,像个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声音小小的。
“阿立生病了,我,我就是来看看他。”
“你看他?”孔叔用鼻孔看着她,嗓子里发出粗鲁的哼声:
“我看你是又撺掇他当小偷,偷我的钱还差不多。”
挽月受不得冤枉,几乎是立刻反驳:“我没有!”
孔叔轻蔑地瞧着她:“你没有?那你脚下的这双鞋子是哪来的?他一个孩子,比你也没大多少,你说说他哪来的钱去给你弄鞋子?”
挽月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低着头,脚尖局促地并在一起。
阿立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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