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看什么都清晰起来。
真是祸兮福之所倚。
江珥仗着视力变好,开始废寝忘食地写着什么。
学生们担心他的身体,又不敢置喙,“师父又要着书?”
“也许吧,咱们不敢劝,又帮不上什么忙,就为师父多备些纸墨。”
项容在山中落脚的这些日子,发现江珥的学生简直是人才辈出。
有会打猎的,有擅长医术的,也有会种地、养鸡的。
他们不全是书生,很多人是仰慕江珥的才学,对他的预言能力十分推崇。
得知他返乡、隐居山中后,便前来拜师。
江珥虽然被大多数人当成疯子,但也有人信他、崇拜他。
即便不多,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令他感到慰藉了。
那几个说要为江珥备些纸墨的学生不是要下山去买,而是自己动手制作起来。
大燕的造纸技术算是比较成熟了,更不算什么秘密。
项容就见过苎麻纸、竹皮纸和桑皮纸这些,其他树皮的纸大约也少不了。
山中有楮树和青檀,负责造纸的学生们早前就备下了不少树皮。
说要造纸,便早早将树皮放进石灰水里泡上。
隔天开始蒸煮,煮好的浆料铺好,接下来到了用棒槌使劲捶打、舂捣的环节。
项容打过那么多工,在山中又充当了一回造纸的临时工。
她力气大,旁人捶浆料捶累了,她便主动接过棒槌。
她一下下挥动着棒槌,把心中的郁结之气都借此发泄出来。
“行了行了!姑娘别打了,浆料变成泥膏状就差不多了。”
造纸的学生抢救似地,连忙把捶打好的浆料放进一旁的水槽里,纸浆里的纤维慢慢悬浮于水面。
有人用篾席轻轻捞起纤维。
项容在一旁问:“还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对方看看她手里的棒槌,又看看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把铺满纤维的篾席交给她。
“劳烦姑娘把篾席放到太阳底下晒干……还请姑娘动作轻点。”
“知道了,放心。”
项容放下棒槌,安置好篾席,就没有什么活干了。
可能是她捶浆料的时候太凶悍了,学生们觉得后续的细致活不适合她。
婉转地把她推去了制墨的地方。
“有劳姑娘费心,我们这里没什么事了, 姑娘若不累,可以去帮帮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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