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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闻笙的手，闭上眼睛满脸陶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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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一样了，害怕的话，可以牵牵老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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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闻笙听她泰然自若喊出那句老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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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被牵着，就是谁的。”迟绛又把闻笙的手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甜滋滋重复了一句：“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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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听得心尖轻颤，却下意识把手往回缩了缩：“谁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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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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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到底是脸皮薄，“老婆”两个字好像有点烫嘴。话到嘴边，怎么也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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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是，但以后迟早是的，对吧？”迟绛松开手，转过身，面向着闻笙，慢条斯理道：“喊不出口也没关系，听多了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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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耳熟能详”，只要多听多练，总能熟练掌握，详细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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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美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晚安安，我未来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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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晚安，却搅得闻笙半宿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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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上醒来，睁眼时发现迟绛已经起床。迟同学一面梳着头发，一面笑着看向自己，继续昨晚的对话：“早上好呀，我未来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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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笑起来总是元气满满，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闻笙被这声称呼哄得很好，揉揉眼睛，心情也变得很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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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迟绛还总是连名带姓地喊自己，连个亲昵的称呼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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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迟绛忽然半开玩笑地喊起“老婆”，她发现自己居然接受得很好，连适应的过程都不大需要，甚至觉得早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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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清早的时间紧张，领队已经在院子里喊大家吃早餐。她们来不及磨蹭，匆匆洗漱完便背着行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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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从这天起变得彻底不同。海拔逐渐攀升，植被不再茂密，视线也变得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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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高远，云朵聚拢成山，成团地拦在公路前。路段好的时候，摩托车只管笔直地朝前开，仿佛要一路钻到云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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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公路叫人心情愉悦，她们开了音响，把学校广播里常放的歌单循环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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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只管认真驾驶，迟绛则在身后放声唱着。尽兴时，忍不住张开右臂，仰面朝天拥住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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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时候，她还只敢静悄悄地坐在闻笙旁边，羞于发出任何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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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整日淹没在课本和习题中，教室里目之所及的最远处只是一块儿黑板。头脑里充满自由的渴望，却只能在教学楼环绕的操场透透气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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