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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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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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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 闻笙撕掉最后一页日历。头戴式耳机里放的是重金属，主唱的歌词像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的，声嘶力不竭, 阴翳情绪钻进耳朵, 闻笙却听得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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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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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合上复习资料，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浸湿双手, 拍拍脸颊提振精神。水花不小心打湿额前碎发，两侧有几缕发丝垂落, 姿态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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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紧盯着镜中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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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已久的，自己杀死自己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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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的，乖巧的，驯服的, 活在好学生守则里的，稳坐在排行榜封顶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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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 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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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双指摩挲着眉心，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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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她有些分不清对“自己”的情感, 自厌与自怜的情绪交替出现，折磨得她心脏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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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 她抬起手臂，指尖轻揩镜面，抚摸女孩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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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闻笙轻声笑笑, 旋即利落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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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镜中消失的自己，她没有丝毫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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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 最后一天了，早些睡吧。”闻锦端来一杯白开水：“水是温的，润润嗓子，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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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接过塑料杯，朝母亲微笑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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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只是是普通的一个反应，不知怎的，闻锦却无端感到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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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正常吧？”闻锦对着女儿上下打量了几眼，“准考证、文具那些，都检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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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这里了。”闻笙端着水杯，笑得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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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放轻松点好，大考就是要临危不惧。”闻锦这几日心跳得厉害，似乎比闻笙还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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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年初，她就接连地梦到考试、查成绩，今儿落榜了，明天又中了状元，心情跌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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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睡了。”闻笙在21:59分准时放下杯子：“现在上床，半小时内入睡，一切都和模拟考同步，您就尽管放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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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锦这才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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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她又亲自盯着闻笙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直到闻笙闭上眼睛，闻锦才关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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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一夜好眠，母亲紧张得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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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清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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