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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有些不明白：“梦到就是梦到，什么叫做「好像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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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有人在旁边盯着我默写，余光判断是你。”迟绛说完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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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笙仍在看着自己，才继续道：“我默写卡壳了，就随口问她「山有木兮木有枝」的后半句是什么，可是她居然说不知道！所以嘛，一定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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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里，闻笙文理兼修，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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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断定不是我呢？”闻笙神色悠然，目不转睛看着迟绛：“我读诗很少，你这句又在考纲之外，说不定，刚好在我知识盲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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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拿起钢笔，在草稿纸上写出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凝眸沉思片刻，把草稿本推给迟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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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半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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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迟绛接过本子。快要落笔时，又踟蹰着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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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实在太过直白，她还没准备好把一切心事透露给闻笙。更何况，离高考不过三十来天，她不敢在这期间让生活发生任何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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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假装面露难色，把本子推回给闻笙：“其实不重要啦，只是梦里随便梦到的一句诗。我当真不知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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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忘了？”闻笙噙着笑意，呷一口苦菊茶，“好吧，那我自己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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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拿出她那部勉强接上3G网的老年机，盯着浏览器上方缓慢加载的进度条，饶有耐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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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还是别查了。”迟绛在完整诗句弹出来前，按住闻笙的手机：“我好像又想起来了，我直接写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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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闻笙关掉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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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迟绛红着耳朵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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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被数字与符号涂鸦占了大半页的草稿纸上，迟绛一笔一画近乎虔诚地写下诗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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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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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她抬起眼睛，偷瞄了一眼闻笙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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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神色淡淡的。这倒显得迟绛故弄玄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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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讪讪地笑了下，将草稿本推给闻笙，故作轻松地自我检讨道：“「我喜欢你，你又不知道。」哎，这么简单的一个句子，白白浪费我们一个课间，真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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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接过本子，又仔细盯着那行字看了几遍。末了，指着那一行字看向迟绛，轻笑了笑：“这一句要是被我妈妈看见，恐怕要以为有人对我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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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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