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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鼻，但类似的悲剧见多了，还是会动容，也潜移默化收敛了些控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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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撤掉了闻笙卧室的监视器，放学不再严格卡时间，努力减少对闻笙交友问题的盘问，也允许她上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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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了这些，但闻锦已经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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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暑期集训结束，闻笙回到家里，她才旁敲侧击，装作随意地提起来：“在集训里，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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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自然听得出，母亲的关心意有所指。放下书包，语气淡淡的：“大家都一门心思讨论题目，凌晨三点还在教室做题，是参加集训又不是开派对，何况还有教练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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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一句，你倒不耐烦上了。”闻锦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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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笙也有些不耐烦，她从果盘里取了颗荔枝剥开，冷冷开口：“妈，您要是查了账单，好奇我和谁打电话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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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锦便也不再遮掩：“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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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普通同桌啊，您见过的，寒假借给我笔记的那个。”闻笙和妈妈正式介绍迟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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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妈妈太多干涉，闻笙不得不夸张了迟绛的经历：“是个卷王，而且很聪明。初三一年时间就把成绩提上来了，高一又在年级里前进了好几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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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也不为别的，她找我问些刁钻的难题，我也从她那里了解一下理一的情况，交换信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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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理由编得天衣无缝，闻锦这才收了声。但还是提醒闻笙：“你们适当交流学习就好，别被无关紧要的人耽搁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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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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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在心里冷笑。连朋友都不重要的话，究竟还有什么是紧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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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有争辩，也没力气争辩。入夏以来总是脑袋胀痛，睡眠也变得很不安生，噩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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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默默走回了房间，房门虚掩而不敢反锁，为的是方便妈妈随时突击检查。否则难免要被问一句：“天天锁门防贼吗，妈又不偷你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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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房间里的监控器拆掉了，被监视的习惯已经烙印在身体里，一刻也不敢放松。她板板正正坐在桌前，除了刷题，不敢懈怠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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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后知后觉，高一与迟绛坐同桌的那段时光，是最轻松又无所顾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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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袭来的时候，迟绛总有办法帮她解压。她总是大义凛然地伸出胳膊：给你，随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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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不舍得使劲，只是轻轻地捏一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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