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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圈出她作文里的笔误：“丢s，忘双写，哪一处不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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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低着头，划掉拼错的单词，一面修改一面发誓：“这个破英文！等考完试，我就命令所有单词都加上s，就和老北京的儿化音一样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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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化音也不是乱加的。”闻笙纠正她。“喏，等英语改完，把我勾的这几题做掉，再出错的话，就去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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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听着窗外冷飕飕的寒风，满眼怨念：“这寒冬腊月，体育老师都不上课了，你怎么忍心罚我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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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并不看她的眼睛，辩称“梅花香自苦寒来”，说冬天跑步才更磨练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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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看着她勾画的题目，一边解题一边笑着威胁：“闻笙，你现在这么严格，不怕我兑现愿望时狠狠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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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听了，只思索片刻，就轻轻摇头：“应该不会的，你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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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看着她的恶魔笑容，来不及思考报复的愿望，埋头小心谨慎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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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步检查一步，生怕哪个细节出错，被闻笙抓住把柄，遭受非人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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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花样百出的“惩罚”的畏惧，迟绛后来果然很少在细节上丢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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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她实在困得厉害，默写的诗句出了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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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分题丢分，按照约定——”闻笙看着迟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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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个400。”迟绛紧蹙眉毛，双手合十求情：“不跑行不行？换别的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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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却不给她商量的余地，披上冲锋衣：“八百米，现在就走，我到操场监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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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自知躲不过了，不情愿地起身，哀怨地看了一眼那道默写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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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这一句，怕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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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灭迟绛者迟绛也，非笙也。”拉好校服拉索时，她在心里默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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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挑战，接受惩罚，看似被迫，实则都是乐在其中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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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耸耸肩自嘲笑笑：倘若没有“喜欢”闻笙，这大冷的天气她一定在教室里啃着烧饼读，才不会在冷空气里因为一道错题出门跑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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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自讨苦吃，苦中作乐，乐在其中——啧，暗恋代价可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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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先就预想到闻老师严格，”迟绛拉伸侧腰时目光幽怨：“没想到，你真的这么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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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闻笙笑了笑，如她所言，用不近人情的口吻下令：“上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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