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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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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努力考第一名，学奥数，考竞赛，周末随妈妈奔波于各种课外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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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升初时，她的区级奖状已经有上百张，成为标准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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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知道妈妈一年有几次笑容，只需要数一数这一年里的奖状数量。”闻笙五年级时，向日记本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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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努力拿奖讨妈妈欢心的模式并非长久之计。不知何时起，得奖不再使她快乐，母亲奖赏似的微笑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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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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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让万物生长，也让火苗熄灭。闻笙发觉，自己心里再不会摇曳什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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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意义的思考也是从那个春天开始的，她又一次拿出那封珍藏的长信，泛黄的横格纸上有语文老师隽永的钢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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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小笙会快快乐乐长大，长出很有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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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摩挲着灵魂二字，竟觉得这两个字十分可怖。灵魂是什么东西？是体内缠绕的毒液枯藤，还是心底密密麻麻滋长的邪恶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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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龄人挽着手臂缔结友谊时，闻笙觉得自己掉队了，一下子掉进了孤独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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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寻求新奇刺激的事情，最热衷于在母亲眼皮底下做不被允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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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计算机，是为了将摄像头的影像置换为过期录像来逃避母亲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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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年级里出名的混混，是为了探索她们生活里激情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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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一颗烟是想了解烟蒂与忧郁的关联，而蹦极，当然也是为了寻找与坠楼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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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自己从楼上跌下去的样子，再想象母亲哭得撕心裂肺，那场面一定悲壮，可闻笙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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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真站到窗前，又于心不忍。她苦笑摇头说服自己，妈妈是爱我的，我也爱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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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将就着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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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信念，是等待高考，等待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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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迟绛这个家伙出现，闻笙渐渐发觉，自己这颗早已麻木的心灵竟然复苏，奇迹般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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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迟绛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本领，她不做叛逆的事，也没有在外表上用花哨色彩或夸张发型表达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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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在玩，在求知，在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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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是许多人的学校，学校是迟绛的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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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忙忙叨叨，在吃上格外认真，以至于闻笙觉得她上学的主要目的是课桌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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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绛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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