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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下来，关上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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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年。”李秀宁笑得很难看，像要哭了一样。她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矮小，过度的操劳让她的脸布满皱纹，明明李秀宁比秦珠还要小两岁，可和保养得当的秦珠比起来，李秀宁就像皲裂的老树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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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了江隐的话，没有上次见面一样冲上来，而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她的手一直在揪着自己的衣摆，身上那件衣服看起来很新，似乎是才买的，但在她的揉搓之下，衣角上已经布满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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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走上前，张了张口，艰难地说道：“阿、阿姨好。”——她还是喊不出“妈妈”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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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这样，李秀宁也十分激动，连忙应声道：“哎，哎，好，快，快别站着了，进屋、进屋坐吧，妈妈——不是，阿姨昨天刚收拾的，可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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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提起江隐刚才放在地上的各种礼品，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来就行了，哎呀，还买什么东西。妈——阿姨这里什么都不缺的，都不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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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东西朝屋里走去，这边江隐揽着江蓁的肩，轻声道：“进去看看吧，姐姐，看看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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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才十一点而已，外头正是日晒的时候，但是屋子里却很暗，看得出来采光并不好。哪怕是在白天也得开灯才行——等她们进屋后，李秀宁才把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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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外边看起来的确破旧不堪，有的地方连墙皮都没有。但里边却干净整洁，甚至连沙发上的坐垫也是新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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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水果吗？我给你切点西瓜吃好不好？小隐说你喜欢吃西瓜和桃子，我昨天专门去菜市场买了最好的回来，我现在就给你洗去！”李秀宁放下东西，江隐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什么，她便乐呵呵地跑进厨房准备果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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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蓁没有坐下，而是打量起了屋子里的陈设——客厅很小，坐下三个人都显得很拥挤了，除了沙发和小的可怜的茶几之外，就是一台不大的液晶电视。电视的屏幕有些花了，看得出来也有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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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在客厅的角落里还摆着几盆花，应该是新买的，因为主人还没来得及把花移栽进新的花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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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就在这里写作业，”江隐指了指矮小的茶几，笑着说，“从小学到高中，高中的时候长得太高了，这里趴着不舒服，写一会儿我就得站起来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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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拉开茶几的抽屉里翻了翻，从里面拿了个本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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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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