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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雾又起了，望着孩子跟着神父消失在风雪里，黎聿声心里有点空，但空归空，竟然出奇平静，也许是失望多了，早就已经没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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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嗡嗡的响，夹杂在长柄栎树枝吹动的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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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聿声看清来电显示，上面明晃晃显示三个大字“周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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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按开接听，那头的声音就炸过来了：“阿声，你再不来我们party都要结束了!平安夜你不会想一个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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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绮和是她的表妹，母亲妹妹的次女，跟她同年，出生在年末，十六岁之前黎聿声是没见过她的，只是听周家的人说姨姨有个小女儿跟着周家祖母在爱丁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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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边时黎聿声跟她见过一面，再见时就是大学了，她考入A大商学院，周绮和在文学院，虽然不同专业，但竟分在同一栋宿舍楼，同层，就住在黎聿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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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巧，二人有共同话题，大学四年也不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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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聿声哈出一口气搓搓手，无奈回她：“毕业典礼刚结束，你总得给我过来的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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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结束？”周绮和电话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肯定是老古董又长篇大论，他一个毕业致辞就能说一个钟头。你快来吧，再不来酒吧都该关门了，要不要我找人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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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就在附近，五分钟之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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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卵石街道上铺满了节日的雪花，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英国的平安夜就算没有下雪也会有人工降雪铺满路面，今年赶巧正好免了这项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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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酒吧挂着铜风铃的玻璃门，五香苹果酒的香味扑鼻，黎聿声一眼就望见吧台处穿一条长裙的周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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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抱住：“毕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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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聿声回她：“毕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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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绮和拉着她往吧台那边走，她长了一张白净的圆脸，留着齐肩短发，五官轮廓是柔和未带棱角的样子，总给人亲和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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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院的毕业典礼早在一周前就已经结束，这会儿酒吧的吧台边上坐着几个文学院的学生，都是平日里玩的不错的，黎聿声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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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招呼，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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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绮和的目光落在她大衣领口的古珐琅胸针上：“这枚胸针倒是别致，以前没见你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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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黎聿声刚刚进来前别在领口上的，指腹划过胸针底端的淡水珍珠，感受珍珠底部一圈圈的纹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枚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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