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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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扁食下肚，破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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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让赵西平帮她脱下罗裙和棉裤，她躺在床上，说：“孩儿他爹，我们的二崽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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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平拿帕子给她擦脸上的汗，他呼吸粗重，说话带着喘音：“你又要受苦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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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你养，生出来了你照顾。”隋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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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生婆进来，她开口赶人：“大人，你出去等着，水烧开了给我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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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吧。”隋玉不让他陪着，“小崽被我支走了，你防着他突然回来，倒血水的时候避着他，别吓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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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赵西平出去了，他关上门，守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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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后，灶房里送来热水，翠嫂见屋里没有声音，她纳闷道：“主子不是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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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平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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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静悄悄的，一直到日上三竿，屋里才有动静，赵西平白着脸，提着血水一桶桶往屋外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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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散课了，隋良心神不宁地出来，正巧遇到小崽骑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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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下马就往主院跑，“娘——娘——爹，我娘呢？我姑姑说我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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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娘在屋里生孩子。”赵西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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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浓重的血气让人心慌，一门之隔，屋里压抑的痛叫声时不时传出来，小崽听到声难受死了，他捂脸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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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良走进来，小崽求助地看向他，他指着紧闭的木门，哽咽地说：“舅舅……我娘、我娘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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