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9节

眼就瞟见窗外的闪电，借着光亮，她看见隋虎坐在一侧，也不知道他坐多久了，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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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翻个身，装作迷迷瞪瞪的样子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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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后，屋外下起泼瓢大雨，豆大的雨点子打在屋顶、土墙、泥土地上，湿润的水汽掺着泥土的腥气从破窗漏门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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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一直没动静，隋玉心怀忐忑，既怕隋虎像老和尚一样在坐定中咽气了，又怕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着什么。她越想越是心惊，到底是忍不住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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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半夜的你坐着干什么，怎么不睡？”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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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你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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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提着的心落下了，又一道惊雷劈下，待雷声消了，她没话找话说：“下雨了，这还是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头一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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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春雷，开春了。”隋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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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起，蛇出洞，隋玉莫名想到这句话，她躺下盖好堆在腹部的稻草，说：“明天雨若是不停，应当不会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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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就知道了，你快睡，要是睡不着就代替我守夜。”隋虎不耐烦再跟她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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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每天夜里都会起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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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虎已经不搭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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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我替你守着。”隋玉坐了起来，补充说：“睡不好精神头差，赶路时你背良哥儿别再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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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虎只是随口一说，因着隋玉是个独善其身的寡淡性子，他没指望她会来接替他守夜。她猛然变得好说话了，他有些无所适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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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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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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