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在敦煌当汉商 第10节

的路，依着河流而走，在树林里穿梭，在高高低低的山谷间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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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峦叠嶂里行进月余，山坡上覆盖的积雪融尽，土壤从湿润变得干裂，春草冒头，树枝上也泛了新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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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爬上一个山峰，隋玉热出了薄汗，她不敢敞衣，甚至觉得欣喜，忍冻受寒一个冬春，她的身体还能出汗，情况好像没她想象的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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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歇息一盏茶的功夫。”吹哨人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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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一响，所有人大吁一口气，大部分人原地坐下，甚至是就地躺下，地面晒得发热，人躺下闭眼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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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她站在山顶往下看，草木的生长速度惊人，一个月前才发芽抽苞，此时山下已郁郁葱葱，草木齐膝高，树上的叶子也是大片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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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峰之间的间隙里，青石板上沁出的雪水引来鸟雀鼠兔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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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儿，你过来。”隋玉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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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良走过去，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墩巨石上匍匐着一条蛇，看清了他吓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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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隋灵叽喳着跑过来，“让我看看，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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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隋玉给她指，“蛇在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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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灵瞪大了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蛇是青黑色的皮，跟石头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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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快来看，蛇的肚子是鼓的，肯定是刚吃了东西。”隋灵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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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慧摆手，蛇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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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哪儿呢？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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