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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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不过自己，她绕不开这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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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开始怨恨自己，为何会得了凭空臆想的怪病，为何会捏造出另一个、与自己大相径庭的假人。自幼时起，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完美，她不曾出差错，也不敢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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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一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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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被人驯化的，万般干净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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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越是强求自己做到完美，越是要求自己不负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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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上负担便越重，心中愧疚便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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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清心寡欲，便越想要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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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殿之内，菩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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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身前皎皎月色、灿灿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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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尔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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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神，她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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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欲望，有自己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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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开怀欢愉，亦会心生愠怒，会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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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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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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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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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绪会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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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一张弓，一张蓄满了过完二十余年所有情绪的长弓，长弓拉满，箭羽搭上，只待瞬时的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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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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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双肩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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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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