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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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径直道，“在下分得清，沈顷与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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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佛殿内，灯火忽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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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穿过长明灯盏，将些许焦意，吹拂至雪衣之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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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迎着澄白的月色，些许艰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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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得清……城楼之上，胸怀百姓，大义灭亲的是兰蘅。克服私欲，甘做取舍的是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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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私心的，是沈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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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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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拂入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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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已至，院中落了绿影，微风一拂，便是一片簌簌之声。斑驳的叶影穿过窗牖，透过轻纱，与皎皎月色一道袭来，落至沈顷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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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至沈顷眼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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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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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的身段，一字一字、掷地有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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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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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圆似是不解，声音缓缓，不像是反问，倒更像是一种引导，“沈顷，你何时动了私心，又动了什么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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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动男人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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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日，他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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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西蟒大军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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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甲光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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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顷转“醒”，正是大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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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夫人于他身侧，将先前发生之事全同他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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