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雪白的袖,正带着些许兰花香。那衣袂柔软,此刻正轻轻抚于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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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片衣袖攥住,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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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双杏眸乌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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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是要亲自去拜谒薛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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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顿了顿,反应过来:“啊……是,是要去薛家府邸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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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将他的手指攥紧,婉声:“我与郎君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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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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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手指柔软纤细,干净得像一根根无暇的宝玉,却又不似宝玉那般透着凉。沈兰蘅垂眼,瞧见自己与她十指纠缠着,恍若一道清风缠扯着另一道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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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脸颊微微红了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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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喉舌微烫,结实的喉结向下咽了咽,他定下心神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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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阳城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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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两侧,却处处是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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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冻死的,神智正常的、几近疯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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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攥紧了男人的手指,呼吸微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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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景也引得沈兰蘅疑惑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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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先以为,只是贫民区如此疾苦不堪,如今这一路而来,竟让他觉得这整座通阳城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这里的每一处都被埋葬,整个天被笼罩得灰蒙蒙的,城中的凄苦之气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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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沈顷压着读书时,他也看到过些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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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便有记载着有关通阳城的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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