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100节

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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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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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紧张的，是郭孝业被处决之事传入京都，目中无人蔑视、天威的是他，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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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颜大怒，圣旨降罪，到了那时，你担心的是他，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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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风霁月、奉公守法的他，还是冰冷阴暗、自私卑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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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抿了抿唇，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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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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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面色，沈兰蘅心中已有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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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夜过后，他完完全全地意识到——无论他如何争取，无论他先前如何拥有过她，在郦酥衣心底里，自己始终比不上那人的千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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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厌烦他，憎恶他，她从来都未曾看起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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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力道一寸寸，慢慢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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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加紧的，是他那带着探寻之意的眸色。须臾，男人终于深吸一口气。于军帐之外，响起魏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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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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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找不见他，魏恪找到了郦酥衣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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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声“进”，黑衣之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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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对方紧张道，“郭孝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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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沈兰蘅松开手，神色淡淡，“人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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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恪本欲再汇报，闻言，一下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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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灯火，郦酥衣看到对方面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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