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98节

正言道，这孩子忽然“扑通”一声，迎着他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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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夫人见过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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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恳切，目光十分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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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救下他本就是随手之举，也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孩童会给自己怎样的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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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看着，他确实心思细腻周到，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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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夫人瞧出沈兰蘅面上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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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鸦睫乌黑，一整张脸更是笼罩在这不见天日的黑夜里。冬夜冷风泛冷，将其眼帘吹拂得微动。男人神色间更是游动着克制的哀色，他淡淡颔首，示意长襄夫人从地上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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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襄夫人问他：“恩人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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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眨巴着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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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深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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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尽全力，想要将那件事自脑海中驱散，可任凭他如何不去思索、不去惦念，脑海中闪过的仍是那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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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狠心、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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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将他与沈顷分得很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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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想到晨光乍现前的那一道眼神，沈兰蘅心中遽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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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某种尖锐之物，恶狠狠地扎向他自以为坚如顽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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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般，小六子更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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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只见男人侧首，问起昨日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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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沈顷遇刺，你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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