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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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将她的衣袖攥得愈发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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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指紧绷着，指尖已泛着青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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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郦酥衣再度唤他，沈兰蘅已长大了嘴巴，痛苦地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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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她们过来了，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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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阿娘，救救我。她们把我的头按着，按在大水缸里。阿娘，兄长，救救我，救救蘅儿。蘅儿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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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忽然张开双臂，将她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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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涌入帘帐，男人意识不甚清醒，如一头着了魇的小兽，整张脸埋在她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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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她们抓住我，她们攥着我的头发，她们把我死死按在水缸里。我透不过气，阿娘，蘅儿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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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张脸埋着，于她怀抱中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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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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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想要将他扶起来，努力片刻，仍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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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头，想要去唤魏恪来帮自己，可转念一想，此时眼前的不是沈顷，而是一直蛰伏在沈顷身上的沈兰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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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沈兰蘅被发现，他们不光不能去西疆，沈顷更要因此受到牵连、被圣上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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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沈兰蘅的模样，让郦酥衣感到无比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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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害怕，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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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用手探向男人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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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并未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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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双手冰冷，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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