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32节

她身上伤口还未愈合，血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滴，蜿蜒在银白的雪地上，好生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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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瞳仁颤了颤，指甲刺入掌心，强迫自己安稳下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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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看着秋芷，叹息一声，可这话语分明朝她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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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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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嗅到一阵愈发浓烈的血腥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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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人取来两张卖身契，呈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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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是为妾，一张是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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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选，本官不强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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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被人死死抓住，往秋芷带血的伤口上狠狠一摁，大拇指上染了鲜红之色，须臾，拓印在那张卖身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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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可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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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眉睫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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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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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满意地笑了笑，叫人将卖身契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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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转过头，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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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重心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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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记住，在这驻谷关，只有本官才会护着你。本官也是唯一能够保下你、保下你母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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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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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依稀也有一个少年，温柔地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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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衣衣，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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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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