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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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无明火，周遭还是同先前一样的冷寂，漫漫的风抚过冰冷的长夜，吹起他微扬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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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沈顷戴玉冠、束高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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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在山洞里，沈兰蘅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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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男人头上的玉冠已悄然不见，那束发的发带亦不知所踪。郦酥衣不知道洞外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只见着男人那一头如绸缎似的墨发散开，正顺着他的衣肩，极为乖顺地垂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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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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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词明显与沈兰蘅极不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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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男人略微仰起头，从乌发下露出那一点光洁的下颌。他本就生得白，如今放眼望去，沈兰蘅面上更是白得毫无半分血色。他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倒还真像是附身在他人身体之上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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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晓了答案，郦酥衣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头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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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了掀眼皮，答得轻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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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入口处不断有积雪融化，连成一串串的水珠，啪嗒嗒往下砸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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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对方先前的话，一时间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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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狼吃饱了就不会吃第二个人，就是为了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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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蘅重新靠回到那颗大石头上，将她那件氅衣往自己腿上盖了盖，很理所当然地道：“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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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漫漫，在这深山之中不找点乐子，多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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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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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下身，将先前掉在地上的金簪拾起，抖了抖其上的雪水，缓缓将簪子插入到发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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