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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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来，他头痛欲裂，想要努力地回忆起昨日入夜时发生的一切，可他所有的记忆皆停止于黄昏时妻子的一句：“世子爷，妾身房中还有他事，您饮完药记得早些休息，妾身不打搅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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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是朝屋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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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还记得，就在这之前，婢女曾在房门口叩门，同他道，他应当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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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婢女送药时，较往日晚送了半刻钟，故而他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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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这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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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越努力回想，便越觉得头疼。太阳穴处有什么在隐隐作痛，他伸出手指按住此处，却隐约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跳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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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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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不对劲，他自己更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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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婚那日算起，他与妻子单独相处了三次，然而每晚的后半夜，他的记忆几乎都会全部缺失。回忆起妻子见他时的害怕，沈顷愈发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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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确实实地，忘却了入夜后所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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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入夜后，在妻子身上所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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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想到这里，沈顷攥了攥拳，自心底里忽尔涌上一阵自责和忏悔。凉风阵阵，他的指尖泛起一道青白之色，回忆起妻子见自己时的瑟缩，沈顷愈发感到内疚与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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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时答应妻子的，他一句都没有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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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不知自己在入夜后，对妻子做了何种禽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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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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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这样，也不允许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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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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