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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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双眼闭上而后又睁开，嬴政转了身，似乎并不愿意再投之以任何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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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脏了朕手中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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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转身，回眸，侧首。眼睑垂下，居高临下扫视过这几乎将整个身子匍匐在地的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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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是你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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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士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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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会君臣重逢，文士似乎想过太多太多的可能。但等到直面君王方才知晓，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虚妄，都只是巧言。自己原本组织的言语与词汇，便连自身尚不能说服。又如何能够出口，如何能够说服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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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得孤独，死得同样孤独且一再遭逢背叛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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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君王的心胸容纳天地与日月，较之以这世间任何人想象的都更加宽广、开阔。以致于直到嬴政将要走出视野那刻，文士终是俯首涕零，深深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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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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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为何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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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叫人拉住，正准备起身迈出，追随旧主的文士终是想起，有什么叫自己所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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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枉死的、不过七八许年岁的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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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士开口，以手搭在小童的肩膀上，将身形同其平齐。看着小童的双眼，认认真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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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主君，是天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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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会是指这冥府的天空与大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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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的记忆业已经模糊，从很早之前开始，小童便已经生活在这冥府、在这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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