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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如实答道：“我师尊说，是我娘托她教我无情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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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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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林雨墨补了一句：“我师尊是玄灵山的四长老，人称云影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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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清漪啊。”戚时雨自嘲般轻笑了一声，她的视线落在林雨墨腕子上的山水镯子上，“可你道心不稳，不是修无情道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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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顺着她的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镯子上，指尖轻轻刮蹭上镯子内壁的雨墨二字，“我师尊也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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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并不着急催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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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时雨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话锋一转，“那你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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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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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搭在镯子上的手一紧，“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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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抑郁而终，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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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戚时雨忽然站起来，素手拍在桌子上，大理石料的桌子在她手下裂出七八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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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若谪仙的人猩红着眼，刹时间，泪水从她的眼眶中夺眶而出，滴落在林雨墨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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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被她吓得身子一颤，她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女子在哪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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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娘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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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的书房里一直都挂着面前这位酒仙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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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小的时候，整个书房里，几乎都是戚时雨的画像，无论是挂起来的，还是卷起来收好的，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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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她长大，娘书房里的画像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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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被她撞见许墨冷冷地把画像扔进火盆，明明那么心疼、珍贵，却执意将画像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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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前不久去青州，整座碉楼小筑里，只剩下一张她的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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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看向自己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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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以为这镯子内刻的是她的名字，是她娘精挑细选出的名字，是她娘对她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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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她才惊觉，雨是戚时雨的雨，墨是许墨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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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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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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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小时候，许墨多会纵容她，可又不是寻常人家母亲对孩子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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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纵容带着疏离感，甚至是厌恶，或许是因为懒得去管、不想管，所以才纵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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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在青州独自玩到深夜，许墨也不会去找她，她被热火烫哭了，许墨也只是说句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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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墨红着眼眶看向戚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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