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覆啊!”
“你倒真的由着她胡来?!便要任她这样断送了沈氏宗脉前程?!”
沈禾禾伸手探了探药壶。药将凉了。
殷旖娥未料到沈禾禾这般兀自出现,只是一脸讶异回头凝着她,整个眼眶血红,连眼角的泪簌簌流下也未察觉。
“父亲该喝药了。”
“好是好,可是明日我已有约了。”
“程家少爷。”
“是吧?母亲?”
“阿郎,沈府那边派人传了话,说是应下来了。”程府管家程薛不知何时来的,手中端着的剔红茶花漆盘里托着把剪子。
“圣人此时走这步棋是否太冒进了些?毕竟沈程两家…”
程意清顿了顿手上
“如今各个皇子与各方势力盘踞争斗之势已初显,再如此下去太子易主也只是时日问题。圣人素来惧怕子不子,臣不臣,且年岁渐高病痛不断,心生忌惮是自然,此番之举已算是下策中的上上策了。”
修去几片残叶,程意清将花束与剪子放回漆盘,对程薛嘱咐道“仍是老样子送去宗祠。别忘嘱咐昔夕,明日准时赴约。”
东苑点的灯在静谧的暗夜中格外显眼,幽幽荧光纷纷点点跳出苑落,令正从账房结完账回来有些疲惫正r0un1e着眉骨的程薛好些生气。人走灯灭是入府时再三说了的规矩,府里人真是愈发会当差了。
“我见书房仍亮着灯,以为下人忘了规矩便进来看看。公子不休息么?明日还有约在身,不打紧么?”
“不碍事,只是睡不着。”
程薛约莫能猜出一两分他的心思,一直以来奔波辗转于各式心计权谋,此番又直接沦作争权夺势的工具,想必他心里多少会有些怨言。
他总是这样冷静识势,自他母亲过世后便是如此。
故事归故事,谢氏为何而si,至今也未有定论。程府上下也是全数讳莫如深。过了几年,也便鲜有人提起。只是自那以后程昔夕便不许肆意踏进程家宗祠一步,而程家父子原本就疏离的关系更为雪上加霜起来。
这要让打小看他长大的程薛来说,无半分心疼是假的。虽说某些往事虽已尘封,可世事无常,又有何事是能够全数盖棺定论的呢?倘若他今后知晓了那些秘密,他又会如何自处?
程薛这样想着,转念间程昔夕却已换好了新烛。烛火复又徒然猛烈,火光腾腾,y冷的午夜似乎也被衬的有些暖茸起来。
“公子若是无他事,那我便先下去了。”
“程伯!”
“无要紧事。”他站在那烛火里良久,才强颜笑道:
一个月来一场雨来来去去,停停歇歇,总算是见了日光。沈府夫人殷旖娥今日高兴,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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