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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唐怀礼显然有些为难。不过他不敢顶撞太后娘娘，娘娘说什么他照实向皇上回话便是，皇上追究起来自有太后娘娘担着。“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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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打算怎么处置他啊？”姚喜的心情很复杂。孟立鞍的软弱无助善良可亲难道都是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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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了想她就释然了，她不也骗了人家孟立鞍么？大家都有藏着掖着的事儿。可是她对孟立鞍的关心是发自真心的，孟立鞍舍命回宫报信想救她的心想必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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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妼挽着姚喜走向值房道：“他有救你之心，哀家也饶他一命。你与他互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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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立鞍半倚在床上，萍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喂他用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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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烦萍儿姐姐，我自己来吧！”孟立鞍伸手想从萍儿手里接过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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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蹙眉道：“你要是真怕我辛苦就赶紧把身子养好。”照顾孟立鞍的事本来可以吩咐小宫女小太监们做，她怎么说也是娘娘跟前的一等宫女。可是孟立鞍伤得重，小太监们太粗心，小宫女们又怕血，反正近日娘娘没什么吩咐，她就把这差事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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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立鞍小脸微红，乖乖张开了嘴。视线不经意瞥到萍儿戴着玉镯的手腕，脸更加红了。那玉明明是成色极好的白玉，戴在萍儿的手腕上竟被衬得有些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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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太后娘娘和姚姑娘来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放下碗行礼道：“娘娘。”她已经从别的宫女口中听说了姚喜是女子的事，可一想到从前太后娘娘和“姚公公”在轿里闹出的动静，萍儿就羞得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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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万妼对萍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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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走后，姚喜把椅子从床边拖得远远的，扶太后娘娘坐下了，然后合上了值房的门，手也摸向腰间随身携带的小手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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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娘娘受伤，她不得不防着孟立鞍。想想也觉得心酸，明明昨日出宫时还兄弟情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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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立鞍看姚喜对他戒备的模样，什么都明白了，认命地道：“娘娘知道了？”多日前，他下决心要保护姚喜的那刻就料到会有今天。要么会被孟公公当成叛徒，要么会被太后娘娘知道身份。怎么想也是后一种来得好，他心里清楚，以姚喜的性子对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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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孟德来派你来做什么？”万妼好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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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伺机偷娘娘那本阎王册。”孟立鞍答得坦荡。他已没了什么向上爬的野心，唐公公和孟公公都做到太监头子了，结果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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