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天色渐渐泛白，布鲁斯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将近凌晨六点。

男孩看着看着风景就慢慢靠着柔软的车背往下滑，在完全睡去那刻，一双带着薄茧的宽厚手掌拢住了他，带着他慢慢放平身体。

车速平稳提升，透过后视镜观察到这一幕的阿尔弗雷德唇角微微上扬，难得有了一丝轻松又欣慰的神色。

一套全身检查做下来耗时不短，但布鲁斯全程跟随，始终关注着他的孩子。

布鲁斯怨恨总是如此疏忽给自己的孩子带来不幸的自己，他只能用对尤里乌斯更密切的关注来减轻一些自己愤怒。

直到感受到老管家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布鲁斯才微微松懈下紧绷的身体肌肉，但他的神经仍然紧绷着。

“嘿，b，那孩子什么样？不会是个翻版的小布鲁斯吧？”迪克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god，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一个幼年布鲁斯了。”

迪克也不在意，他充满活力的声音透过电话洋溢着，“哇哦，尤里乌斯，尤利…尤利，我想他一定是个可爱的男孩。”

“当然，阿福，我一定尽快赶回来，或许我能和尤利一起分享小甜饼的快乐。”

结束通话，迪克的来电多少缓和了紧绷的氛围，阿尔弗雷德能感受到布鲁斯的神色略微松弛，他轻声安慰道：“老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少爷以后会成长得像他父亲一样优秀。”

老管家不打算反驳他家老爷这番妄自菲薄的话，韦恩家的孩子一直都是以他们的父亲作为向往的榜样，因而阿尔弗雷德只是微微一笑，熟悉的英式嘲讽登场，“老爷，如果您能在迪克少爷面前也这么坦诚，我想我不至于只有周末才能看见迪克少爷活跃的身影。”

在此之前迪克几乎很少回到哥谭了，他在布鲁德海文干的有声有色，无论是编制内的身份还是编制外的身份都在逐渐得到认可。

他看着老管家，钢蓝色的眼睛平静无波，只有阿尔弗雷德能看见那藏于湖底的风暴。

布鲁斯试图缓和面色，让自己看起来要更像是白天的韦恩总裁，“阿福，我明白你的意思。”

阿尔弗雷德想暴躁发言，但这明显不符合一个绅士的言行，转而还是在心中暗暗长叹——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谁又能想到那个孩子，那个别扭的、敏感的、暴烈的孩子，最终会以那样惨烈的代价离开人世。

“韦恩先生。”

“检查已经结束。”

他不再多想，快速流利地阐述起尤里乌斯的身体基本情况。

“他的声带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不会影响到正常发声，但我们建议之后恢复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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