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清冷的嗓音响起,在这空旷的甘泉宫显得平静的可怕,事到如今,他不会隐瞒,也不屑隐瞒,更没有必要隐瞒。
祁云婼听见之后,自嘲一笑,随后收敛好心神,平静的问道。
“陛下,妾的外祖父死了?”
“是,孤已追封他为靖国公,以国公之礼下葬。”
“妾的父亲也死了?”
“是,乱臣贼子,挫骨扬灰示众,以儆效尤。”
二人一问一答,似乎在诉说着最寻常的事情,可那确确实实是两条人命,就这么轻描淡写都撂过了。
祁云婼身子一震,眼眶有些发红,却还是强忍着没有落下来,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不知陛下给妾这罪罪人,安排了什么下场?”
尧帝眸光微敛,沉默半晌说道:“孤,不会要你的命。”
“呵呵呵,”祁云婼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所有的坚强在此刻都已经土崩瓦解,她笑得悲凉,笑得忧伤。
“妾的父亲家人都死了,陛下还留妾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上,做什么呢?”
她的语气轻的可怕,似乎只是寻常的呢喃一般,是啊,最疼爱她的人都死了,留她一个在这世上做什么呢?
日日在宫中忏悔吗?日日在为自己曾经的行差踏错自责吗?日日夜夜回想自己的愚蠢吗?
尧帝默不作声,眼神幽深,却始终没有在向前走一步,无论真心还是假意,眼前人虽然并非十恶不赦,可一切也有他的推波助澜,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苍波无力的。
祁云婼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她没有嚎啕大哭,反而是轻声呜咽,就是这种压抑又引人的哭声,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她的悲伤。
又过了一会儿,祁云婼止住哭声,用力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是祁家人,自有祁家的风骨,即便人人都说他父亲是乱臣贼子,可她也不该堕了父亲曾经的威名。
“多谢陛下解惑,妾知晓了陛下的意思,只是深宫里寂静的可怕 ,妾生平最怕孤独了,怕是要辜负陛下的好意了。”
她语气淡然,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轻描淡写的堵死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双膝缓缓落地,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淡然:“妾恭祝陛下龙体康健,蜀国江山无恙,盛世繁华。愿妾来世不再入这皇城,妾与陛下永世不必相见。”
尧帝嘴角微动,却始终没有说什么,眼前女子恭敬的行着大礼,看不清面容,一头如瀑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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