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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北辉进屋去搬了两把椅子出来,刘蓓犹豫着,还是决定坐会儿再走。他问她喝不喝茶,她说不喝,他于是也没跟她客套。
“什么时候过来的?”王北辉抽的是土烟,烟味儿特别大,直呛得刘蓓咳嗽不止。他将烟袋拿到一边,待烟雾散去,她止住咳嗽,然后才说:“昨晚上到的,在镇上住了一夜,早上刚到村里。”
“晓斌很久没回来了。”王北辉脱掉鞋子,将在地里不小心带回来的泥土倒出来,“他现在还好吧?”
刘蓓环视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无力地说:“不算好。”她本以为王北辉听了这话,会很惊讶,或者说至少会在言语上有所变化。可她错了,因为王北辉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轻描淡写地问:“出事了?”
刘蓓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浑浊的眼里,没有一丝风浪,也无法掀起半点涟漪。她直言道:“犯了错误,正在接受审查。”
王北辉起身进屋,端了一盆冷水出来,然后将双脚踩进去,洗掉脚上的泥土,又问她大老远一个人过来做什么?
刘蓓以为他听说王晓斌出事后会多问两句,谁知他不仅一句也没问,还主动转移了话题。她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问他土鱼河村怎么走。
“一直往前走,两公里处就是土鱼河,过了桥就是土鱼河村。”王北辉起身倒水,然后提着木盆进屋的时候,刘蓓离开了。她朝着土鱼河的方向走去,刚才与那个不太相熟的人说了几句简单的话,不知为何心情会变得如此沉重。
横跨土鱼河的桥梁是一座摇摇晃晃的吊桥,她依稀记得王晓斌曾提起过这座桥,桥梁晃晃悠悠,承载了他半个童年。可是此时,她站在桥上,看着桥下清澈的河水,想起王晓斌与周欢就是跨过这座桥才相识的,脑子里一阵眩晕。
跨过桥,就是土鱼河村了。如果不是因为地名的不同,实际上两个村子并无特别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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