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贴地的地方,有块斜置、四方的石瓦板。掀开石瓦的话,是一个向里、下顺的坑。这是张援民设计的,用来掏厕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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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房门是杵榆大板制成的,上面反复刷了两层木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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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解忠、解臣、刘兰英三人站在茅房前,眼看茅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解臣从兜里掏出两片去痛片,道:“妈,没人看着你,你就没进脏,这又跑肚拉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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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进脏是东北方言,意思是吃啥都没够、吃东西没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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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说啥呢?”解孙氏瞪了解臣一眼,道:“我没坏肚子,我吃什么去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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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事儿啊,妈?”刘兰英上前,关切地问道:“小臣说,你都跑好几趟厕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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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陪那个局长家的老太太嘛。”解孙氏如此说,解臣道:“那你上茅房,那老太太咋不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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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她儿媳妇招唤走了。”解孙氏说话,带着儿子、儿媳走到这菜园东北角的压水井前。然后就见解孙氏弯腰、劈腿,把两只手扣着往前伸,并道:“老大给妈压水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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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解忠应了一声,忙上前给解孙氏压水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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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药我都撕出来了。”这时,解臣用手攥着药片,道:“要不你就这水,给它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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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解孙氏抬手,怒视解臣道:“这天儿,你让你妈喝凉水,我特么不跑肚也跑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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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解孙氏生气,刘兰英紧忙上前,将手绢递给解孙氏,道:“妈,快擦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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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孙氏接过手绢,擦干手上的水。在把手绢还给刘兰英时,解孙氏忽然叹了口气,说:“啧!我特么想我大孙儿了。唉呀,这么好的席,我大孙儿要来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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