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筹措,早日将缺额补齐!”
一番话说得诚恳至极,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尽委屈、为众人操碎了心的人。
园中顿时静了一瞬,短暂的沉默后,竟无一人抱怨。
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者颤巍巍上前,拉住贾道的手,恳切道:“贾司长快别这么说!侯爷待我们恩重如山!月月足饷,抚恤丰厚,娃娃读书都不要钱,这日子比起以前,已是天上地下!
我们知足,知足啊!前线打仗要紧,朝廷查就让他们查去,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少发些不打紧,家里都还有些余粮,熬得过去!”
旁边一位穿着素净、显然是烈士遗孀的年轻妇人,也抹了抹眼角,温言道:“贾司长辛苦了。我们虽是妇道人家,也晓得轻重。远在倭国的兄弟们正浴血奋战,我们帮不上忙已是惭愧,岂能再为些许银钱给侯爷、给司里添麻烦?减就减吧,只要前线安稳,比什么都强!”
其他家属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侯爷给的够多了!”
“咱们麟嘉卫的人,心齐着呢!可不能给他们看笑话!”
……
听着这些通情达理、甚至带着感恩的话语,看着贾道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惭愧”与“感动”,杨炯的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阴沉得可怕。
杨炯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意自他脚底窜起,直冲顶门。他强压着火山般的怒气,招手唤过身旁的虎头,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虎头,告诉大哥哥,这种军饷抚恤发不全的情形,多久了?”
虎头不明所以,只当大哥哥关心,便老实答道:“有三个月了。不过贾司长每次都解释得清楚,大家也都体谅。
我娘常说,侯爷仁德,给咱们的是全大华最多的了,要记着侯爷的好,些许困难,咱们自己想法子克服,万不能拿这些琐事去烦扰侯爷和少夫人!”
旁边一个小点的孩子插嘴道:“贾伯伯说这叫‘战时特别征调’,是为了打胜仗!”
另一个也道:“对对,还有‘审计准备金’‘转运损耗费’,名堂可多哩,都是朝廷规矩!”
这些话如同一个个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杨炯心上。什么战时征调、审计准备、转运损耗。全是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遮羞布。
这些冠冕堂皇、看似合规合理的理由,蒙蔽了这些淳朴忠厚的军属,却如何瞒得过他这深知军需运作的统帅?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麾下将士用命换来的血汗钱、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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