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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可谓直白。他将自己比作那被烽火狼烟遮住眼目的昏聩之人,以致错过了郑秋这卿卿容颜。
后两句誓言凿凿,愿化身忠贞不渝的长空雁,此生只认准郑秋这一根“琼枝”栖息。
姿态放得极低,悔意与忠心昭然。
郑秋霍然转身。那双秋水明眸此刻燃着两簇冰冷的火焰,胸脯微微起伏,显是气极。
她抓起案上另一支饱蘸浓墨的笔,几乎是指着杨炯的鼻子,语速又快又急,诗句如连珠箭般迸射而出:“
巧舌如簧调自工,前盟犹在耳畔风。
并蒂莲枯池水涸,分飞燕去各西东!”
“巧舌如簧”四字已是赤裸裸的斥责,直指杨炯花言巧语。“前盟犹在耳畔风”,更是控诉他昔日誓言如同过耳之风,消散无踪。最后以“并蒂莲枯”、“分飞燕去”这样象征恩爱断绝、劳燕分飞的凄惨意象收束,决绝之意扑面而来。
这每一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在杨炯心上,也把她自己的怨愤推向了更高峰。
亭中空气仿佛凝固,山风穿亭而过,卷起地上几团废纸,发出簌簌轻响,更添肃杀。
杨炯看着郑秋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眸,知道寻常诗句已难消她心头之恨。
他心一横,索性双手作揖,深深一躬,朗声道:“
食言请罪到亭台,千仞云山证此怀。
若使秋娘眉黛蹙,甘抛骸骨化尘埃!”
这诗已然是赌咒发誓了。直面自己的食言的错误,认错态度无可挑剔。“千仞云山”为证,表白心迹。末两句更是决绝:若再惹得郑秋皱眉不悦,他甘愿粉身碎骨化为尘埃。
情意不可谓不真,姿态不可谓不低。
然而,郑秋胸中那股憋闷了许久的邪火,被他一首接一首的诗撩拨得非但未熄,反而如同浇了滚。
郑秋觉得他句句在狡辩,字字是敷衍。那些华丽的辞藻、深情的誓言,此刻听在她耳中,全成了虚情假意的粉饰。
尤其最后这“化尘埃”之语,在她看来简直是虚伪的极致。
郑秋柳眉倒竖,杏目圆睁,那点矜持和文雅彻底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猛地抓起靠在石栏上那块坚硬的梨木画板,手臂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用尽全身力气就朝着杨炯那张写满“诚恳”的脸狠狠扣砸下去,口中厉声叱骂,诗句已不成调,只剩破碎的愤怒:
“化……化尘埃?!惺惺作态……令人呕!不如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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