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再度搭上脉门。但觉脉象如狂风中的残灯,忽明忽暗,竟还夹杂着几丝诡异的弦音。
她立刻摸出三根银针正要下针,却惊觉指尖不受控地发抖。行医以来,她从未这般迟疑。寻常气急攻心之症,她诊治过不下百人,从未出过差错。
可此刻,明明第二次诊脉时气息已畅、血脉已和,为何人还不醒?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诊错了虚实?
“宝宝!” 谢南的声音恍若从云端落下,“莫要慌了阵脚,家里人都信你。就按你的法子治,莫要犹豫。”
尤宝宝咬住下唇,银牙几乎要嗑出血来:“我再用醒神针试试!”
话落,三根银针如流星坠地,百会、风池、人中穴上银芒骤闪,针尾震颤不止,竟隐隐传出嗡鸣之声。
然而杨炯仍未苏醒,体温反倒节节攀升,冷汗浸透了三层锦被。
尤宝宝颤抖着收回银针,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驱不散脑海中的混沌。穴位无误、手法无误,为何病症反重?
她此刻只觉那些烂熟于心的医书在眼前翻飞,却拼不出半分头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尤宝宝踉跄后退半步,险些跌倒,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自信从容?
郑秋见状,一步上前扶住她胳膊,冷声喝道:“你给我清醒些!家中上下唯有你可倚仗,你若乱了,我们还能指望谁?定下心来!咱们都信你!”
这一声如晨钟暮鼓,尤宝宝木然望向满室担忧的面色,心头忽的一暖。
她定了定神,咬牙道:“我……我也不知为何。分明是气急攻心、血瘀于内的脉象,脉息气息皆无差错,按说早该苏醒。便是用了引神针,也该有动静,怎么会毫无反应?我行医至今从未失手,如何会这般?”
众人听尤宝宝这般说,方知事情已不是医石可挽,不由得齐齐望向一旁的阿福。
阿福咬了咬牙,“扑通”跪倒在地,双目赤红,抬手便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未及开口,谢南已冷声呵斥:“成何体统!有话起来说!”
阿福浑身一颤,垂首不语,满脸皆是自责之色。
“阿福!你如今倒是长进了,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李渔怒声叱道。
阿福听了,挣扎着起身,喉咙沙哑道:“都怪我,不该将少夫人们的事一股脑说与少爷,否则也不会……”
“够了!” 谢南打断他,“你按规矩办事,何错之有?便是你不说,他难道就打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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