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唇角勾起的弧度竟带着几分死志。
“姐姐可感受到了?” 李嵬名的指甲几乎掐进李潆皮肉,声音压得极低,“我这儿子,每日卯时初刻便在腹中闹腾,似是急着要见西夏的万里河山。你说,若他生来便要承继父亲的基业,做母亲的又怎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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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殿中气温陡然降至冰点,鎏金烛台上的烛火都似颤了一颤。
李潆牙关紧咬,未及反应,手腕已被李嵬名猛地一扯,袖中瓷瓶 “啪嗒” 坠入茶盘。碧螺春的清芳混着滑胎散的药气轰然散开,直叫人心头一紧。
那吐蕃藩僧猛然抬首,喉间滚出野兽般的低吼,腰间弯刀已出鞘半寸,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顷杯见状往前半步,袖口银针正要脱手,却见李嵬名忽然按住腹部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月白裙裾上,宛如雪中红莲般刺目。
“你这是怎的了?!” 李潆惊呼声未落,便见李嵬名冲她扯出带血的笑意,指尖已悄悄往袖中探去。
恰在此时,殿外骤起马蹄声,龙朔卫统领骑马撞开偏门,高声禀道:“公主!灵州方向发……”
话未说完,一支弩箭破空而至,擦着他耳畔钉入廊柱,箭尾纸条上赫然是李嵬名的字迹:“敢动我儿,灵州十万石军粮尽毁。”
李潆面色阴沉地转身,却见李嵬名已被侍女扶起,藩僧持刀护在其身侧,袈裟下隐约露出一圈黑黢黢的物事,竟是一串轰天雷!
“姐姐果然心切。” 李嵬名擦去唇角血迹,声线虚弱却透着狠劲,“你以为断了我弟弟的粮,便能逼我就范?可曾想过,我若命丧于此,你该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杨炯?”
李澈见状不禁往前半步,背后长剑已出鞘三寸,却被李潆不动声色地以手肘按住。
顷杯袖中银针未敢轻动,掌心却已满是冷汗。她早知李嵬名难缠,却未料其竟将轰天雷缠于腰间,更以军粮为要挟,这些个少夫人果然就没一个简单的。
李潆强压心头翻涌的怒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妹妹这是做什么?不过是请你喝盏安胎药,何苦闹得这般剑拔弩张?”
言罢,不着痕迹地瞥向顷杯。那女子心领神会,款步上前作势收拾茶盏,指尖却已悄然搭上李嵬名的腕脉。
哪料李嵬名突然按住顷杯的手,尖利指甲划过她虎口处的薄茧,冷笑出声:“当本公主是睁眼瞎不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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