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储说》早有明训,人见深涧方惧,治国亦需严刑立威!如今外患初平,南诏归附未稳,若不施以重典,何以安民心、定社稷?五年前柳州私盐之乱,不正是从轻发落,才导致得盐税反叛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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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澹闻言,皂靴重重踏在汉白玉阶上,震得廊下铜铃轻响:“荒谬!《华史?刑法志》白纸黑字载着,大华嘉定年间,岁岁处决不过五十人。反观去年,刑部勾决死囚竟达两百七十二,单私铸铜钱者便占了二百有余!
学生上月巡查钱监,见工匠终日辛劳,日入不过三十文,而私铸之徒却日赚百钱。若将此等罪徒改判流刑,令其戴罪立功,修造军械充实军备,岂不比血染刑场更合圣人之道?”
杨炯静静听着,心中暗叹。从古至今,律法宽严之争向来是治国要津。秉持不同理念者,日后主政一方,施政手段天差地别,于黎民百姓而言,便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这般紧要关头,他也不便轻易表态,只负手而立,由着二人唇枪舌剑,倒要看这场激辩能生出几分真知灼见。
胡澹见众人不言,声音提高了几分,继续道:“《周礼?秋官》早有‘三赦之法’,耄耋幼弱皆可宽宥。学生曾查阅嘉定三年案牍,长安西市纵火一案,主犯以铜赎罪,所得钱财尽皆用于重建市坊。如今户部空虚,若将部分死刑改为赎铜之刑……”
“简直荒谬!” 汤臣怒目圆睁,拍案而起,“《法禁》有云:‘法律政令者,吏民规矩绳墨也’。若钱财可抵人命,岂不是纵令富者肆意妄为,陷贫者于绝境?长此以往,纲常崩坏,成何体统!”
李漟凤目微转,忽而轻笑:“以财赎命之说倒是新奇。只是若有人出万金买凶,再掷十万赎罪,这刑部大堂,怕不是要沦为买卖人命的市井了?”
胡澹不慌不忙躬身行礼:“殿下容禀。学生所言赎刑,仅限原判死刑且符合三要件者:非故意伤人、未致人命、初犯之罪。正如嘉定年间‘纳米赎罪例’,专用于限定杂犯死罪。”
杨炯抬手止住二人争辩,沉声道:“二位可记得《刑法志》所言?周景帝废肉刑,天下称仁;宣帝设廷尉平,狱讼得清。”
他按住欲言又止的李淑,目光扫过满堂学子,缓缓道:“今日之争,不在宽严,而在时宜。刑法一字之改,关乎百人性命,岂可不慎?你二人且将今日所论整理成策论,本侯要在《论政》月刊设‘刑律专议’专栏,于四月中旬刊发。届时科考已毕,正好让天下学子一同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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