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进入对方身体,体温圈套着体温,随着原始反应起伏颤抖,用或粗鄙或精明的语言蛊诱欲望。
类似于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人们把性摆上台面,却仍然抗拒谈论爱本身,特别是在最赤裸的时候。
如果有人调查「在做爱时最不想听到的话」排行榜,「你爱我吗」一定名列前茅。
阴蒂还突突跳着,欲望七上八下地挂起,柳岸难捱地想把周棉清拉近些,奈何力气也在刚才那一两下里散得差不多,双腿抑制不住抖动,搭在肩上。
她们不属于任何一种。
柳岸说不出口。
“柳岸,你到底…爱我吗?”
她有什么资格说爱,比踏进凤凰城还要早的时候,她就烂掉了。没有被妥帖对待过,她以为的爱就是酒精、打骂、把人摔进越陷越深的沼泽。
她当然爱周棉清,又如何呢?
爱除了自我感动,一无是处。
周棉清把柳岸拉起,张扬的眼线晕到下眼睑,眼眶盛满泪水,酝酿好的刺人言语全部堵在喉咙,嘴唇微张,涩意从胃里泛起。她不可能舍得对这副模样的柳岸说狠话,嘴角向下弯成一个悲伤的弧度,她闭了闭眼,松开手上的力度:“就当骗骗我,回答我吧。”
肩膀被拽着按在沙发里,一滴大颗的水珠打在脸上,流向嘴角,淡淡的咸味蔓延进口腔,和体液混在一起。
柳岸的泪止不住,雨点般落下,沾湿了周棉清原本就有水汽的脸颊。她看进她的眼底,石子掉落深渊,层层涟漪一圈圈荡开,亘古不惊的幽深总是为她而掀起波澜,她怎么可能看不清那里写明的爱。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那句话在空中飘了很久才传进周棉清的耳朵,眉毛微微上扬,表情有片刻不可置信。情绪终于浮出水面,眼睫颤颤抖动,又眨了眨,想要掩去其中的红血丝。
她第一次听到《绵绵》这首歌,就是在凤凰城。
「从来未爱你、绵绵,可惜我爱怀念。」
「和你也许不会再拥抱。
散半里的步,
提及心底苦恼,
他人是非多么好。」
没人再提及的前尘,轻于鸿毛,都不用等到老去。柳岸没有爱而不得的苦恼,她一直清楚周棉清是那只短暂休憩在岸边的鸟,而她是不会移动的海岸。
不要为周棉清哭、不要怀念她,就当从未爱过她。
回国那天晚上有多恶劣,利用身份悬殊和柳岸的心软逼她臣服。周棉清第一次见柳岸哭,手足无措到开始抵触,像做错事又爱面子不想承认的小孩。
没有成型的雨滴落,心的质地原来是会在水中溶解的固体,她看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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