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戾嗓音深磨她薄弱的骨骼,“丧家之犬,迟早会被主人厌腻。”
时穗遍体生寒,心头狠狠一坠。
懂了他的意思。
像她这样走投无路的人,除了讨好主人,证明自己还有用处,别无选择。思想和现实在狠狠做拉扯,她咬紧后槽牙,之前还颤着的手尽量保持平稳,从侧面环抱住少年劲瘦结实的腰。
“至少现在你没有腻。”
她抬脸贴着他肋骨,眼眶泛红,一遍遍低喃:“我就还有价值。”
卧室许久没有声音,直到,谈宿拽着她头发把她从怀里扯开,翻身下床。
开门时,走廊晕黄的光线投射进来,才勉强将他高大的身影写实,是那么的深刻凌厉,所有棱角都像回头的弓弩,朝她万箭齐发。
原来不爱一个人,也要吃感情的苦。
她受他所有情绪的牵扯,享受一时的满足,而后全是惴惴不安。她失联的家人现在是否安好,像一根看不见头的绳子,全部系在他身上。
长夜漫漫,时穗失眠得严重,一早下楼倒水,在客厅撞见刚从健身房出来的谈宿。她下意识停住脚步,眼神畏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反应和动向,看不出是想躲开,还是找机会靠近。
谈宿淡淡扫了一眼,去冰箱拿水,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锋致眉宇愈发清冽,周身散着浓郁的禁欲气息。
他的视而不见,让时穗更紧张,但也不敢贸然出声,像被标注了记号的跟从者,时时刻刻地跟在他身边,目光从未移离。
“有事?”
谈宿慵懒落在额前的一绺短发湿着,像灵巧撩拨的猫毛,搔得她喉咙发痒,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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