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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从正厅回到菡萏院,罗嬷嬷雪红一阵忙碌,伺候她洗漱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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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服分为袆衣鞠衣,册封朝拜等大典上,需着袆衣。余下的大场合,着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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袆衣华丽,靛蓝的织锦缎深衣,用金线绣着翟鸟纹,独一份的尊贵,不宜经常下水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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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生怕脏了皱了,小心翼翼捧着回屋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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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正在低头替太子妃挽着衣袖,突然,她手被甩开,太子妃如一阵疾风从她身边经过,追上罗嬷嬷,扯下朝服往地上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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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被惊得双目圆瞪,双手做托举状,半晌都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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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亦傻了眼,平时太子妃虽严厉,一向端庄稳重,从未见她发过这般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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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胸脯上下起伏,不断喘着粗气。金线闪烁的光芒,刺得她双目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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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上前捡起袆衣,不敢用力拍打,拼命吹着沾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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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快扶太子妃去歇着,太子妃累着了。”罗嬷嬷噗呲吹了几口,急着去吩咐还楞在那里的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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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慌忙上前,试探着搀扶住太子妃的手臂,触及间只剩一把骨头的瘦弱手臂,雪红莫名地心酸,哽咽劝道:“太子妃这些时日累着了,先好生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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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眼前阵阵发黑,她想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双眼干涩到刺痛,她坐下来,低头伏在塌背上,合上眼,眼眶温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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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看到太子妃瘦削的双肩耸动,她扎着手,想要劝,却不知如何开口,急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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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放好袆衣走出来,雪红见到了救星,忙上前拉住罗嬷嬷,朝太子妃指了指,又不敢说话,手乱摇乱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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