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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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川的手有些发抖，写的字也不好看了——地下拳场疑似欠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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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笔尖一顿，奚川又把笔记本往后翻了一页，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什么。可最后，他只画下了一张脸的轮廓，那人五官的细节和特征，奚川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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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哀愁，惆怅自己什么都留不下的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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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放着一面小镜子，奚川拿起来照着看了看。阿禹说得没错，alpha在自己身上留下的蝴蝶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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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最后，笔记本的一页，只有一个未知人的脸部宽阔和一只展翅起舞的蝴蝶。然后，奚川把笔记本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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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这个人彻底忘记之前，奚川留下了微不可见的记号，大概是可以回味的，比转瞬即逝稍微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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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什么都抓不住的当下，抓住了一点强制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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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叩响，外面的人没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奚川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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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川回神，说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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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他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是一盆切块的苹果，一杯水，还有一个小碟子，里面有两颗白色的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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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奚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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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禹哥哥说这是维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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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川点点头。他先捏起水杯，喝光了，才想起没吃药，于是干巴巴地咽下去。这维生素的味道有点怪，大概又是阿禹自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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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又有动静了，这种动静带着试探和不安，特别焦躁，很刻意，是从院子外的小路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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