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踏进秦楼楚馆半步,我便将你院里那些莺莺燕燕尽数发卖,你就给老子滚回祖宅供奉老祖宗去!”
檐角铃铛被风吹得叮当乱撞,贾润杰垂首盯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核桃,那核桃仁似的纹路竟渗着丝丝缕缕血色沁痕。
朔风卷着断枝撞向街边酒旗,朽裂的摊棚骨架在风中发出濒死般的吱呀声。
政祉安逆风而行,衣袂翻卷如墨云涌动,沿途百姓皆缩颈疾走,只她不紧不慢地背手,任狂风吹散束发的绸带。
凌飞始终想不明白五殿下为何会主动交出吴家这些年背地里那些腌臜证据,原以为他会向主子求情或威胁放过吴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补上一刀。
实在想不明白,他决定向外求解:“主子,今日那酒很醉人?”
要不然五皇子为何如此...失常。
“你觉得他喝多了?”政祉安话音带笑,刚说一半忽地旋身腾挪,袖风扫过惊惶奔走的货郎扁担,十指已擎住倾倒的摊棚主梁,摊棚‘咯咯’作响摇摇欲坠。
扎红头绳的小丫头仰着冻红的脸,瞳孔里映着政祉安被风吹乱的鬓发,她嘴角漾起极亲和地笑,稚童忽地捂住眼睛:"呜哇~会飞的妖怪!"
政祉安僵在原地,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多年来头一遭,她竟认真思忖起晨起时镜中那张脸。
老娘真长得像那些个纨绔嘴里的“貌类夜叉”?
粗布妇人跌撞着扑来,竹篮里新沽的浊酒泼湿政祉安半边衣袖。
待道谢声混着酒香飘远,她撤掌任摊棚轰然坍落,烟尘漫过绣金云纹靴面时,凌飞瞥见主子将渗血的右手藏进广袖。
“五皇兄的算盘,打得可比那群老狐狸精妙。”政祉安迎着风刃前行,“你当他是割肉饲鹰?”
凌飞盯着她袖口暗红血渍:“吴家已是贾家弃子。”
“是卡在喉头的毒鲠。”政祉安踢开挡在跟前的废竹篓子:“他既送了我个顺水人情,又向老爹表明了态度。”她忽地驻足打眼瞧他:“你说我父皇会不会赞他知进退,明是非?”
“还替贾家将损失降到最低。”
惊雷炸响,第一滴雨砸在凌飞后颈,他终于明白五皇子主动交出吴家的原因,自皇上把这件事交给主子起,主子便已经成了‘香饽饽’。
五殿下与主子真论起来,并没有实际冲突,此案无论怎么办,吴家都是首当其冲,与其让别人坐山观虎斗不如借此拉拢主子来得划算。
五殿下真不愧有‘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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