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去做讼师了?柳明诚顿时心头无名火起。
可当着堂上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压了压火读了下去:“为父陷夫入狱事。民女昌河县王氏,自幼许配戴氏子宾,后戴氏因遇丙灾,家无余储,父某嫌贫爱富,欲毁婚约而无由,遂陷戴宾于罪,县官不查,遽行羁押。此事不告害夫,告则害父;不可告,不得不告!故此求告于使君门下,望乞明察。若父因此获罪,民女情愿以身代罪。”
“倒是情真理确!”柳明诚暗赞一声,遂发下牌票,令法曹吏员至昌河县调来本案卷宗和一干人等到衙问话,又嘱咐王采蘩两日后前来听判。
王采蘩千恩万谢下堂而去,柳明诚却再也坐不住了,便唤来邹法曹替他坐堂,让人备轿直奔平原绘本馆而来。
不多时,官轿在绘本馆门口停下,于心芳吓了一跳,他就是再闭塞见得仪仗前列的官衔牌,也知道是别驾相公到了。正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呢,只见门口的柳恽已先迎了过去:“恭迎父亲大人!”
于心芳之前听他们说话已经知道柳恽是东家府上的三公子,此时才明白原来东家竟是别驾府的,隐隐约约他也记起来了,好像是听儿子说过一嘴,别驾相公姓柳。
柳翀也迎出门口:“父亲,您也来啦!”
柳明诚嗯了一声,没再理会两个儿子,面沉似水,径自走进了馆内。
柳忱也来给父亲见了礼,见父亲似有不悦之色,心中不明所以,柳翀却清楚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完了,这是过完第一堂跑这儿来过第二堂了呗!
柳明诚四处打量了一下绘本馆,问柳翀道:“此处有僻静之所吗?”
柳翀知道父亲这是要背后训子了,遂引着柳明诚带着上了二楼画室。今日开业人多,柳翀怕太吵影响谭必作画,便给他放了一日假,因此画室空着。
果然,柳明诚坐在夹头榫画案后面,从袖中掏出状纸啪地一声拍在案上:“你的大作?”
“嗯。”
“你还真去当讼师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岂能做此等是非无度、教唆词讼之举?”柳明诚痛心疾首。
在中国漫长的封建法制史中,讼师常常被称为“讼棍”,是从来不被儒家正统所接受的,柳明诚自幼接受的便是正统教育,是典型的士大夫,对于讼师自然是充满偏见。
柳翀也不欲与柳明诚争辩,因为他知道争辩无益,他不可能说服柳明诚,而柳明诚更不可能说服他,司法理念之争、制度优劣之辩不是三两句能说清楚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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