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离开。
房间内复寂静。
他胳膊无力搭在被子上。缝合好的左手腕包着纱布,一圈又一圈,隐隐有血迹。瘦削到只剩骨头的手背上血管明显,扎着针,输液管内正一滴一滴地流动。
身体重心倒在靠枕,行尸走肉一般,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或许什么都不想。
王琼看这一幕看得揪心,忍不住转身到病房外,抹掉眼里的泪。
自从半年前的寒冬,佟瑞晓亲手把简厌下葬后,就撑不住病倒了。
他经常失忆,对于自己做过什么事都记不得。
有次公司开董事会,他讲到一半毫无征兆地就推门出去,她追上去,叫他名字他也不应。径直横穿马路,如果不是她及时拽住他,一定会被大货车撞上。
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他这才像是看见了她,用那双藏着悲恸的桃花眼茫然环顾四周:“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顿时毛骨悚然。
医生说是解离。
之后他的病情越发严重,经常沉默着泪流满面,产生自杀的念头。无法正常工作,在办公室也待不下去。
只能主动辞去CEO,只保留董事长的职位。董事长的工作也几乎全交给她这个副董来负责。
在这漫长的的半年中,各种药都给他吃过,可以说每天吃的药比饭还多。
这些药很多都有严重的副作用。
有的药吃了会嗜睡不醒、有的会令人短时间内增重二十斤、有的会使他迅速暴瘦、有的会手抖无法控制、还有的吃后喝无数水都无法解渴……
医疗组也试过无数种方法对他进行心理干预,可都于事无补。
电休克做了几次,也只起到一点作用。
它让他失忆的时间更长了,人变得更昏昏沉沉,好歹不会经常寻死。只是每次恢复记忆,都比死过一遍还要残忍。
李立见王琼离开,也跟着出来。
低声说:“药物只能物理干预神经递质的分泌,没办法改变现状。”
“佟瑞晓是遭受打击过大才崩溃……哪怕用药短暂控制了情绪,也会因为记忆的存在而复发、反扑,甚至更严重。”
都说久病成医。
佟瑞晓病重,他身边的助理久而久之也就熟知这病症。
李助理说:“他根本走不出心理那一关——只要残酷惨烈的现实没改,谁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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