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死，但不能没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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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勾了勾唇角，深深地望进顾长思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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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调依旧轻柔：“阿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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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思知道自己在缓缓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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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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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是你十八岁生辰了，我给你备了礼，就放在我帐子里，记得把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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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你不能这么混账，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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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思猝然睁眼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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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像是濒临溺毙，窒息的边缘好不容易才捉到一株救命稻草，于是他疯狂呼吸掠夺空气。一团邪火在胸腔里乱蹿，撞得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他单手揪住那里的寝衣布料，想要把那颗乱七八糟的心牢牢地攥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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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一回头，枕头都是湿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真的在梦里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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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他胡乱地抹了一把额头，单手捂住了汗津津的额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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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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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许久没梦到嘉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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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思闭上眼睛，平复着因为一场梦而纷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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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关一役已经过去了五年，那场战争是大魏开国以来最为惨烈的战役，狼族有备而来，三个月攻下嘉定关，北境十二城负隅顽抗，到底还是被狼族攻占，不幸中的万幸是城中百姓悉数撤离，坚壁清野，只留给了狼崽子们十二座空城，连个粮食种子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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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魏还是元气大伤，许多将士都折在了那里，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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