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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至今天还都能梦到当时为了自保而犯罪时，那些女人的哭喊叫骂声，她想这大概是因为现在的她只是在忏悔，却没有真正的去弥补。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最憧憬的职业其实是那种电视上演的白领。那甚至不能说是一种职业，要说有什么共通之处，就是那些白领都是“坐办公室的”，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种田。可那种憧憬随着她人生的急转直下而渐渐消散了，她意识到那原本就是非常虚无缥缈的幻想，她甚至没有把那定义为一种前路，而仅仅是未来的模糊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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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只是想活得体面，想要那种不会因为老天爷不高兴就白忙一年的安稳。而经历了一切的她开始想要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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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监狱长点醒了她，而她意识到面前的人就能成为她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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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警察相关的工作就只有这个了。”她说：“也只有你能给我这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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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沉默的原因恰恰就是她知道邵雪飞会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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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是个好警察。她聪明、有胆识、身手好，最重要的是本心很正。可警察和线人是不一样的，线人没有任何福利待遇，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也没有任何后援做关键时刻的安心剂。线人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死都不能被称之为牺牲。所以没有线人会为了警察卖命。可卿言知道邵雪飞会，她会以一个警察的标准要求自己，而她的付出半块勋章都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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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不忍心拒绝邵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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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卿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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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雪飞说：“所以什么幕后大魔王的事，等到我出狱之后你再对我慢慢讲吧——不过说不定那时候那个人都被你整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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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句话换来卿言一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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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赟才早该死了，在邵雪飞出狱前死也不算晚。如果她真的能做到，就不能算把邵雪飞往火坑里推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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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的事明天再说吧。”卿言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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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见王赟才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她要把每句话都安排得缜密且恰到好处，而这不是一个疲惫的她能够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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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山高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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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们在睡梦之中迎来了第一场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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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总是积不厚的。被太阳照到的地面在晨点名之后不久就化出一层带点冰碴子的水。为了防止夜晚降温导致上冻，狱警点了两队女囚去楼外扫除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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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雪飞被分配到行政楼下的树旁，将楼房阴影处的积雪扫到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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