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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逐渐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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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枪重到再也抬不起来。何梦露将配枪放回了办公桌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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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掉眼泪,紧握双拳,试图将身体的知觉找回来。当她渐渐感受到手心的疼痛后,才将狱警重新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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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撞长官,禁闭三日。断食断电,每天一瓶水。”何梦露几乎是硬撑着说完这段话:“带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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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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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监狱禁闭的通常配置,可显然没有一个人会同情臭名昭著的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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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踉跄着被押走。即使关着门,何梦露也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粗暴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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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一瞬间身子就瘫软下来。手心留下了毛细血管破裂的皮下红印,可酥麻感又逐渐代替了痛感,将何梦露再次拽回那种被迫面对事实的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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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君姐,她心说,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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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无声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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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几乎是被狱警架进禁闭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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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走廊里被几个狱警玩虐般痛打了一通,连锁链都没卸就被丢进了还没有两平米大的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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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窗户,没有厕所,没有床,只有一床发馊带血的破棉被,和一个散发着骚臭味的铁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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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关闭后,送餐口丢进一瓶矿泉水,然后也落了锁。整个禁闭室几乎完全陷入黑暗,只有铁门的缝隙里会透出些微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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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恨自己还有理智,尚且能想明白,“何梦露动了恻隐之心没有亲手杀她”与“何梦露实际上和王赟才没有勾结”之间并不能划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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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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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看到她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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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恨不得自己在转监之前就死了,这样何梦露就再也不用面对这样的她。她们之间的种种也不过是何梦露不愿再提及的过往伤痛,久而久之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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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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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双眼放空,看向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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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傲君,你说,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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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滚进被子里,脑袋枕着水瓶,脚抵着铁桶,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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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她自己能梦见案情,能像凯库勒梦见苯环一样梦见王贇才的破绽,梦见监狱里潜藏的危险,梦见何傲君舍命为她留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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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只梦见何梦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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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怎么赶也赶不走的黏人小狗何梦露,梦见曾在她睡着时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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